清秀儒雅、充满亲和,皮肤白皙,戴着轻质框架眼镜,说话前总是谦和地笑一笑再开口,这是中国电建集团海外投资有限公司(简称“电建海投公司”)副总经理兼投资二部总经理何时有给大多数人的印象。接人待物如和煦春风,说话轻声细语,他看起来并不像驻外十年、敢冲敢拼的“老海外”,展开履历,则看到他在中国电建海外市场开拓中屡有建功——
2010年参与老挝南欧江梯级水电站项目前期筹备及第一期开发建设,近三年时间辗转投融资商务谈判会场与待开发的南欧江畔密林,他为项目开发争取到最优条件;
2014年投身巴基斯坦卡西姆电站筹建工作,他带领团队扛起重任,配合推动解决大量重点、难点问题;
2018年肩负海投公司开拓发达国家新能源市场战略使命,他带领团队仅用短短两年半的时间,从无到有搭建起电建澳洲公司业务板块。
“一带一路”建设的三个标志性项目,三场“硬仗”,三次“首创”,几乎贯穿何时有的整个青春。那些宏大的标签背后,是艰辛里的跋涉、曲折中的奋进,是不断战胜挑战的勇毅、开拓前行的探索,是一个青年融入时代的历练与成长。
南欧江水电站 淬火历练,拔节成长
2010年12月,26岁的何时有只身登上飞往老挝万象的航班。
飞机轰鸣着越过国境,第一次前往老挝的何时有此刻或许还不知道,云层之下,发源于中国、老挝国界一带的南欧江正沿两国国界附近山脉一路向南进入老挝,横穿老挝丰沙里、乌多姆赛和琅勃拉邦等省,汇入湄公河干流水域。
绵延475公里的南欧江,是湄公河左岸在老挝境内最大支流,全程流经山区,河床坡降陡峻,河谷曲折,天然落差约430米,水能指标优良。即便在水力资源丰富的老挝,南欧江也是政府极力推进开发的水能资源基地。上世纪90年代起,多个国家曾提出南欧江水电开发方案,然而由于方案大多涉及大规模淹没、搬迁,对环境造成破坏,始终没有得到老挝政府批复。
岁月相伴,江水淙淙而过,两岸密林重重叠叠,交错掩映着岸边山峦和村庄。在这里,人们靠耕樵打渔为生,保持传统的生活方式。因为长期电力不足,白天热闹的村庄夜间基本在黑暗中沉寂。
直至2007年,中国电建取得南欧江全流域以BOT模式(即基础设施投资、建设和经营方式)的开发权,备受中老两国政府关注。南欧江水电站设计不易,其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水电站建设,还包括合理建设移民新村、水电站附近公路等,这些方面的基础资料在老挝都是一片空白。
凭借“投建营”一体化优势,中国电建设计团队量身定制“一库七级”方案,决定在南欧江上建设7座水电站,最大限度保护和改善当地生态,助力老挝打造“东南亚蓄电池”的愿景。
2010年8月,何时有硕士研究生毕业,刚从丹麦留学归来,入职当时中国电建集团国际工程有限公司(现电建海投公司)投资一部。
他还记得人力资源部负责人面试时说,公司业务主要涉及海外投资项目,入职后即驻外,一般三四年,也有很多员工驻外一二十年,“如果你选择这里,就意味着选择了不一样的人生,至少是不一样的生活方式”。
现在回忆,何时有说自己当时“感觉有些兴奋”。
选择海外,不是一时冲动。一成不变的生活,反倒不是性格沉静的何时有所爱。可能跟成长经历有关,何时有出生在烟火气浓烈的长沙,是个“水电三代”。爷爷、父母都做水电工作。“爷爷是水电工程师”,在何时有记忆中,爷爷总是坐在办公室里看图纸,书架上摆满了他看不懂的专业书。
“水电站一般远离城市,父母的很多同事都在深山老林工作了一辈子”。何时有的父母也一样,从记事起,他就经常跟着父母辗转各地,“换了四所学校才读完小学”。
小学一年级时在贵州,当时乌江渡水电站已基本建好,何时有跟父母住在项目工程家属院,每天独自走很远的山路上下学,中间路过一大片稻田。晨风拂过,稻香沁人。清苦的环境,留给他多是美好的回忆。
项目工地宿舍大多条件简陋,周遭环境嘈杂,父亲工作很忙,经常加班,总是坐最后一趟班车回来,何时有时常在等待中睡着,但心中还是天天盼着父亲早归。
或许是从小生活流动性比较大,何时有独立性很强,“高中起住校,每逢人生关键节点都是自己拿主意,父母也充分尊重我的意愿”。他喜欢凡事提前筹划、稳步推进,又乐于直面挑战,不喜欢“舒适圈”。
高考时,何时有考入上海华东理工大学经济系,本科毕业后保送本校读硕士研究生,攻读国际经济专业。一年后,他又获得奖学金,有了去丹麦攻读双硕士的机会。世界之大,让这个第一次在异国他乡长期学习生活的年轻人有了更大的视野、胸怀,并渴望了解更多。
电建海投给了何时有这个机会。初出茅庐便能够站在“一带一路”建设第一线,他很珍惜。航班降落在东南亚内陆国家老挝时,他觉得仿佛全世界都在迎面而来,那么新鲜、热情,富有活力。
到项目办事处报到后,领导认为这个小伙子专业和英语都不错,直接安排他与当地政府沟通事务,参与实质工作。两个月后,何时有已经作为商务代表参与股东协议的谈判。“这是项目推进一个重要环节。一开始就被压担子,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”,何时有性格中有一种自我期许感,“从小不想让父母操心,工作后不想让领导失望,所以拼命努力完成任务”。
南欧江水电站分两期开发,但整个流域开发权要在一期工程开工前完成。在与老挝政府进行电价确定方案和签署特许经营协议谈判过程中,为了推动合理化方案如期落地,何时有先后数十次组织参加与老挝政府、国会和购电方的谈判。“任务繁重,时间也非常紧张,经常要把相关部门、各合作方、环保组织代表带到现场进行沟通讲解。”何时有说,那段时间最为煎熬,“要时刻全身心投入,整合各方立场、资源、诉求,统筹平衡,最终达成各方都能满意的结果”。
那两年,何时有几乎每天加班,只回国休假一次。“其间历经迷茫、艰辛,面对各种棘手问题”,当地各方责任的纠缠,他坦言一度感到绝望。但在一次次重新振作、不懈推动后,方向性、原则性问题终于确定,何时有与团队又对各方每一项诉求进行经济、法律方面的分析,一点一点抠细节,优化选项,完成了外人无法想象的海量深入细致工作。“幸运的是我和团队一起战斗,当时团队很多年轻人,我们一起顶着压力往前走。”在他记忆中,难得的休息日,小伙伴们一起出去吃顿饭、聊聊天,就是最开心的事。
经过各种努力,他站在对方立场,充分考虑项目对带动当地经济社会发展的好处,坦诚而言、有理有据说服老挝政府有关部门同意我方提出的方案,为南欧江水电站项目开发争取到最优条件。按照协议,南欧江梯级水电站建成后,特许经营期为电站进入商业运营后29年,电量全部售给老挝国家电力公司,有效促进老挝北部地区电网建设升级和输送互联。
2012年12月10日,南欧江水电站项目一期工程开工建设,第一期项目含二、五、六级水电站,总装机容量54万千瓦。
何时有说,站在开工仪式现场,他想到了电建海投的企业文化“天道酬勤”。在海外项目的推进过程中,他则“逐步领悟‘一带一路’倡议的意义,以及负责任央企在如此宏大历史进程中所肩负的使命”。
卡西姆电站 为巴基斯坦百姓带去光明的希望
2014年2月底,何时有结束老挝的常驻,回到北京。
10天后,他接到时任电建海投公司投资四部总经理钟海祥的电话,随即收拾行囊,到巴基斯坦出差。“原本说一两周回,结果一去大半年”,连换洗衣物都没带够的何时有,后来不得不委托国内同事把自己的衣服带过来。
巴基斯坦卡西姆电站项目,是“中巴经济走廊”首个落地实施大型电力能源项目,被称为巴基斯坦“1号工程”,承担着当地超过400万户家庭的用电需求,备受两国政府高度重视和关注。
在巴基斯坦伊斯兰堡一栋租来的民宅里,何时有与同事开始新一轮拼搏奋斗。那一年,何时有正值而立之年,同事26岁,两个年轻人第一次与对方见面,便被人开玩笑“是大学生带着高中生”。何时有说他相信对方出于善意在用玩笑做开场白,但其中还是透着些许对年轻人的不信任。他和同事用自己的专业和真诚,仅用一次会面时间便打消对方顾虑,取得基本信任。
不久,那位同事回国。卡西姆电站伊斯兰堡办公室里,何时有孤身奋战三个多月。此后,在项目所在地信德省首府卡拉奇一座宾馆里,来自经济、法律、工程领域的年轻同事陆续抵达,在何时有带领下组成一支平均年龄28岁的商务团队。
项目协议谈判、股东合作、融资保险、法律财税和对外协调等各方面任务摆在面前,文化与观念的差异从第一次见面便显现出来,并自始至终贯穿。
“项目开发前期,为了最大限度控制风险,保证投资收益,海投公司盛玉明董事长密集前往巴基斯坦,带领我们一起,认真分析论证、积极寻找应对策略,但巴基斯坦已有政策难以突破,举步维艰。”何时有说,领导想到通过政府间协议,化解项目本身风险。
要想改变一个国家对一个行业的规则,对外国投资者而言谈何容易!
其间一度极为艰难,项目谈判始终无法推进,一向温和的何时有撰写一份商务函,将当时所面临问题如实列举,并进行分析,给出建议。“现在回想,措辞很严肃,把问题逐一如实写下来,希望各方认真面对问题,协商解决。该亮剑的时候,要敢于亮剑。”最终,在中国驻巴大使馆和相关部门协助下,问题逐一解决,项目得以继续推进。独立、坚持,是何时有性格中坚韧的部分,可以被磨砺,但不会屈服。
历经数不清的挫折和磨难,2015年4月初,《购电协议》《实施协议》等重要协议最终确定。作为电建集团在海外的最大投资项目,一系列问题的最终解决,项目的标杆效应和边际效应明显,对扩大巴基斯坦及周边市场的影响意义深远。
2015年4月20日,在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和巴基斯坦国家领导人共同见证下,中国电建投资的卡西姆电站一系列协议隆重签署,标志着“中巴经济走廊”14个优先实施项目清单中的首个实施项目正式落地。
5月,设计为2台66万千瓦超临界机组、年均发电量约90亿千瓦时的卡西姆电站,作为中巴经济走廊首批落地大型能源项目正式开工建设。
何时有记得,初到卡拉奇,因为基础设施落后,经常停电,每家每户都备有柴油发电机。大面积停电时,住宅区一片柴油机轰鸣,他至今记得空气中弥漫的柴油味。“高兴的是,我们离开时,这种大面积停电现象已基本消失,家庭无需再用柴油发电机发电。我们的卡西姆电站和一大批央企能源项目,从根本上为巴基斯坦民众的生活带来了改善。”
巴基斯坦驻外四年,从伊斯兰堡办公室主任,到担任项目公司总助、项目公司班子成员,何时有从更深、更广的层面,更加完整地参与了项目。
“我们作为项目投资人,不只是投资,而且要把项目真正管理、建设起来,把控进度、质量、安全、环保和成本。”何时有说。
如此“介入”管理,会不会让对方不舒服?
何时有并不回避相互磨合过程中的“痛”。从“道不同”到“志同道合”、理念相融,这是比项目落地、建设完成更难的事。“首先是了解、理解,每种文化的形成都不是一蹴而就。在海外,讲好中国故事、传递中华文化也需要方法和过程。”面对分歧,他大多数时候从容、温和。就如中国传统文化中讲究的“中庸”之道,何时有理解,完成任务不是一方一味给另一方施压,也不是光做“老好人”,而是用最合乎情理的方式表达理念和目标,让对方感同身受你的诚恳和善意,找到恰当的路径让各方形成合力,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做好工作。
他还记得,《购电协议》历经坎坷得以签署时,一位平日关系很好的巴基斯坦朋友,紧紧拥抱了何时有,激动地哭出来。这位已近退休年龄的巴基斯坦人讲起自己的故事:他从开始工作,就想为国家做点事。他希望祖国强大,百姓能有更大生存空间。他靠自己努力获得很好的教育,一直孜孜不倦地努力。“可是我的父母,还是因为医疗条件差,没有得到及时救助而去世。特别是我母亲,急需抢救时医院停电,因此就走了。后来,我到了电力公司工作,终于在即将退休时,看到在中国帮助下,巴基斯坦电力供应有了改善的希望。”
年轻的何时有触动不已,他说他会永远记得这位异国朋友的拥抱、泪水,还有寥寥言语间的人生境遇、奋斗,绝望和希望。“面对这样的渴望,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干好呢?”
“纵跨山海的项目属地,我们与当地人固然存在很多差异。但我想我只要告诉他,我们今天加班加点做这些工作,电站修好了,医院就有电了,更多人的父母以后就有救治的希望;学校就有电了,孩子们就能安心上课,不管什么民族、文化背景的人,都会觉得值得为这个目标去奋斗。”何时有说,很多宏大的概念,就这样一点一滴,化虚为实。
牧牛山风电项目 为新能源发展中蹚开一条新路
2018年4月,何时有结束在巴基斯坦的常驻,旋即投入到澳大利亚牧牛山项目的谈判中,“当时谈判接近尾声,各种协议又没签,正是最焦灼时”。从北半球转战南半球,从骨干员工成长为团队指挥,何时有又一次踏上充满挑战之路。
牧牛山风电项目是中国电建海投公司首次进入发达国家、开展新能源业务的“先行先试”项目,战略意义重大。与此同时,全新的市场环境和专业领域、各种毫无先例可循的困难和挑战接踵而来,加之澳大利亚多项新规出台,审批进度受阻,对管理者系统性、前瞻性的思维能力和创新性解决问题的能力无疑是一场大考。
何时有接下这个课题。当时34岁的他,几乎是中国电建海外项目中最年轻的负责人。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风电项目。
他选择带领团队“跑步”进场,迅速进入状态。7月,何时有到墨尔本不久,便密集拜会中国驻澳使领馆、澳相关政府部门、融资银行、电网公司、当地合作伙伴等各相关单位,并逐步与各方建立密切联系。
“我们按照‘精前端、强后台、属地化’概念,打造矩阵式管理模式,这一创新获得时任分管领导徐庆元的大力支持。我们在澳大利亚的前方团队只有六七个人,这些是我们的‘前端’,总部职能部门就是我们的坚强后盾。同时,我们聘用部分当地承包商共同形成合力。”何时有说,国内同事在方案策划、资料筹备方面做了大量工作,支撑他们在前方快速推进。“我们董事长有一个理念:别人吃堑,我们长智。意思是从别人的教训里总结经验,不重复走弯路”。
澳大利亚国土面积近770万平方公里,项目工地工人来自四面八方。作为投资方项目负责人,何时有经常走到承包商、技术工人中间,和他们聊一聊日常。塔斯马尼亚岛的寒冷、昆士兰州的阳光明媚,那些对家乡的思念,在工地上的酸甜苦辣……让何时有在不知不觉中,真正下沉项目中,在交流中弥合文化和制度方面的差异,对其中很多平时容易忽略的细节也了解更多,“由此成为风险管控的一个抓手”。
这是“介入式、下沉式、穿透式”工作理念之一。何时有凭借这样的精神与探索,面对诸多不利客观条件,带领团队通过与参建各方进行多层次的沟通交流,成功为项目增调吊装资源;仔细梳理吊装工作环节,帮助承包商优化施工组织;为把握住宝贵的吊装窗口期,假期依然坚守岗位,带领参建单位加班加点奋斗。
最终,设备吊装速度从开始一个月2到3台提升到一个月9台,一举打破同机型全球吊装纪录。这支年轻的队伍创造了新的“牧牛山速度”。
2019年11月12日下午4时,澳大利亚能源市场运营中心(AEMO)正式颁布对牧牛山项目发电性能标准(GPS)的审查批复,核准同意了牧牛山项目“5MW基本容量输出”豁免申请。这标志着牧牛山项目基本扫除了开展并网调试和发电的外部障碍,为顺利实现首台机组并网发电创造了有利条件。
而今回望这段历程,何时有感念的不仅是拼搏取得的成果,更是自己在公司前辈、海投文化、中国传统文化影响下的成长与成熟。
他讲起央企楷模、“一辈子搞国际工程的”时任项目总经理蔡斌。老挝南欧江水电站项目一期工程建设期间,蔡斌在几个电站项目点之间周转。一次,6级水电站短期连续降雨,蔡斌看到报送的气象资料后,感觉不对。“蔡总提前给项目部打电话,马上撤离人员,搬走设备,而后自己连夜冒雨往项目上赶”。何时有说,那时,通往水电站的路并没有修好,汽车在丛林密布的山间、在如瀑暴雨中蹒跚而行,随时可能遇到滑坡等突发情况。
蔡斌赶到项目部时已是凌晨,现场经理惊呆了,不敢相信项目的“一把手”冒着危险连夜而来。
在蔡斌指挥下,人员设备悉数撤出危险区。是夜,山洪咆哮而至,项目工地人员平安、设备安全,工期影响降至最低。何时有说,老挝期间,蔡斌的经验、敏锐、责任感,以及顽强的拼劲,让他感受到榜样的力量,“那个雨夜,我将始终铭记”。
他也记得卡西姆项目开发期间,钟海祥带领他们这支平均年龄28岁的团队,引进国际知名的咨询团队,重点开展投资环境及风险调研、电力市场分析、税收尽职调查、项目技术可行性研究、环境评估等各项基础工作,充分研究巴基斯坦法律政策。不知多少次通宵奋战,大家共同对技术、环境、法律、商务、合同等每个环节进行仔细推敲,不漏一处细节,配合推动解决大量重点、难点问题。
他还记得每每牧牛山项目遇到重大难题,徐庆元总是给他最大的信任和鼓励,同时想方设法从国内协调资源解决问题……
“我很幸运,近距离接触几位在海外打拼多年的领导,就好像学习武功得了‘真传’,让我拥有不屈不挠的精神和从头再来的勇气,在成长道路上更有智慧和力量。”何时有说。
海外项目十年,何时有没有完整地休过一次假。“家离单位很远,爱人每天从北五环外坐地铁上班,要换乘,很辛苦,还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。”何时有的爱人也在电建集团工作,理解他的工作和责任,多年来几乎不曾抱怨。恰恰是这样充分的理解和支持,让何时有心中更怀有愧疚,一路披荆斩棘无所畏惧,他唯独讲到家庭时红了眼眶。
所幸万般辛苦,不曾辜负。
2021年9月28日,南欧江流域梯级水电站全部投产发电。至今年5月,南欧江流域梯级水电站、南俄5水电站累计发电超130亿千瓦时;
至今年5月30日,卡西姆电站自投产发电以来累计完成发电量超过375亿千瓦时,承担当地超过400万户家庭的用电需求;
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州的中央高地上,48台智能风电机组成的牧牛山风电矩阵如期运转着。今年4月,全容量并网两年来,月度调节调频辅助服务计费首次实现“清零”,标志项目实现精益运营新突破,跃居澳洲电力竞价市场模式下行业运营管理领先位置。
那些付出心血的地方如今已繁花盛开、蓬勃向上。或许一切正如何时有在日记中所写:
“在海外常驻,特别是青春年少时期,长年累月在异国他乡工作,远离亲人和朋友,是一种怎样的体验?工作辛苦,条件艰难,环境恶劣,这些都是外在的,而让人感到内心幸福、坚守这一选择并为之奋斗的,又是什么?
“经过10年时间的常驻,我觉得我找到了答案,那就是be part of something bigger than yourself,努力成为一个比你自身更为宏大事物的一部分。
“一个人如何变得强大?其实很简单,就是变成一群人,就像公司的管理理念海投哲学所说,‘组织可以让平凡的人成就不平凡的事业,让优秀的人更加优秀’。”
原标题:跨越山海,我们朝向共同的目标